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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的人身安全,这弄出人命,已经算帮凶,总不能还留下来帮忙销毁尸体吧?
    江卿乐拿着钥匙打开铁笼,戚玄倒在角落里,戚武压在他的腿上,戚怀蜷缩着,好像,好像真的走的很痛苦……他收回视线对戚元说:“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。”
    他没想到戚元竟然顶着那一脸血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平静地问他:“我们回家吗?”
    江卿乐握紧拳头,不敢看他,内心天人交战,要回家吗?要现在就放弃吗?这五年来他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,才发现自己在流眼泪,这一切,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结束了?
    不,还没有结束,跟那件事有关的所有人和事,他都要一一告别。
    江卿乐想笑,突然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僵硬了,他只能说:“我带你去见你的孩子。”
    戚元没有动:“我见过他。”
    江卿乐面不改色:“再见一次吧。”
    他们走过曲曲折折的旋转楼梯来到三楼,江卿乐问他:“你什么时候见过他?”
    “一次半夜离开的时候,他一只手抱着小熊站在楼梯上。”另一只手里,拿着枪。
    “你们说过话吗?”
    戚元没有回答,他们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来,他问江卿乐:“小草,我在你心里是什么?”
    江卿乐拉下脸:“我不想听见这个称呼。”
    “可是只有小草是我的,其实我喜欢的还是小草。”
    “可是小草很痛苦,你喜欢他痛苦吗?”
    “可是小草,并不是一直痛苦,就像待在江卿乐身边的戚元,也不是一直痛苦。戚元对小草来说,是一个傻子。戚元对于江卿乐来说,是什么?”
    他们互相看着对方,眼里有泪,江卿乐别过脸:“里面就是尧,不要敲门,直接推门进去。”
    只要他推门进去,子弹就会穿过他的胸膛,让尧亲手杀了他,就像尧尧亲手为自己报了仇。一切,才算真正的结束。对不起,他再也不想看到、听到关于那件事的任何东西。
    戚元眼里闪过失望,他带着一腔孤勇伸手去推房门,门开的瞬间,他看到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男孩举着枪,枪声响起,他跌倒在地上,子弹却没有打中他。
    江卿乐看着自己的手,他竟然在枪响之前推开了他。这四年来,尧并没有像别的孩子一样上早教班,学拼音数字,他请了一个退伍特种兵,每天十二个小时教他射击,他精心策划了那么久……
    尧从凳子上跳下来,朝着江卿乐跑过来,平静地陈述事实:“他没有敲门。”不是没有敲门就开枪吗?为什么爸爸会把这个人推开。
    “因为他是你的父亲。”
    尧看向躺在地上一身一脸都是血的男人,戚元也抬头看他,他们眼神里折射出的,是同样的冷漠。
    “从今天起,你就跟着你的父亲吧。”
    我没有死,所以对不起
    五年里,江卿乐无论社交还是工作,都做到了父亲和爸爸心目中最理想的状态,那些痛苦不仅没有让他萎靡不振,反而他似乎因为那些痛苦变得更“优秀”。
    只有江卿乐知道,他在人前的雷霆手段,意气风发,不过因为心里有仇恨支撑,他要让那些人看着,他能活得有多好,他要看着他们在社会最底层挣扎。
    就像他一开始,抱着一定能逃出那个山村的信念,艰难地活着。
    可随着过去的了结,他反而生了一场病,他躺在床上,家庭医生告诉他,他是因为身体负荷过大,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。